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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火山造就的风景前感叹
发布日期: 2022- 10- 08 08: 29 浏览次数: 字体:[ ] 信息来源: 余姚日报

五大连池世界地质公园位于小兴安岭山地向松嫩平原过渡地带,被科学家称为“天然火山博物馆”“打开的火山教科书”。

对我而言,其中最直观、最震撼的景点是老黑山的“石海”与火山口,地貌复杂多样。

在两旁都是火山杨的路上绕行了十几分钟后,观光车停在了山脚。我们又步行一阵后左拐,只见前方的游客突然加快了脚步,向右前方奔去,人群中还传来“太震撼了”的喊声。我也跟了上去,见到一处大面积的熔岩流地貌,一侧连着山脚,一侧似波涛滚滚,望不到边。这就是“石海”。大家都说,它是“五大连池”最奇绝的景观。

据相关资料介绍,因为几百年前的两次火山爆发,较稀的岩浆顺势溢出。在这个过程中,岩浆成流,相互挤压、变形,形成残渣状的堆积物,进而大面积的熔岩翻转、破碎,后面的岩浆继续推着这些堆积物向前运动,变成翻花状的熔岩,造就了这块最长处17公里、最宽处12公里的“熔岩平原”。

这里设置了与山前道路齐平又高于“石海”的观光区,可容纳四五百人。“石海”边缘写有编号的石碑无声地告诉人们,这是一处十分珍贵的遗迹。

观光区与“石海”之间还用七八十厘米高的铁栅栏分隔,这是为了保护游人,“石海”里一览无余的怪石如刀锋一般锋利,根本无从下脚,需要留出一定的安全距离。

我沿着护栏边走边瞧,脑子里盘旋着清朝大臣胡振臣关于火山喷发的一段话:“离城东北五十里有水荡,周围三十里,于康熙五十九年六七月间,忽烟火冲天,其声如雷,昼夜不绝,声闻五六十里,其飞出者皆黑石硫磺之类,经年不断,竟成一山,兼像城郭,热气逼人三十余里,只可登而远望。”

霎时间,我似目睹了火山喷发,火红而灼热的熔岩如壶口瀑布一般奔腾而去,势不可挡,沿途的一切生物、建筑被瞬间吞噬,河道被截断,汹涌的气流夹杂着岩石碎屑和火山灰如落雪一般飘下来,遮挡阳光,掩埋农田。

几百年过去了,这里仍一片沉寂,虫儿不栖身,鸟儿不歇脚。火山之灾真的是影响长久、后果严重啊!更让人惊愕的是,裸露的漆黑熔岩中已有星星点点的苔藓,虽然营造不出勃勃生机,更无法遮住这片荒芜,但苔藓啊,你不愧是熔岩上的生命先锋。

叹息中,我隔着护栏长久驻足,忽然看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:这火山竟还是熔岩雕塑家,雕出了千奇百怪的形态,如象鼻,似爬虫,有馒头状的,也有丝瓜样子的。

气喘吁吁地登上老黑山的山顶,我近距离地看到了完整的山巅火山口。旁边的简介牌告诉我们,火山顶部的海拔高度为515.9米,火山口的直径大约350米,最大深度达145米,里面及其边缘布满浮石、岩渣、火山弹。

站在火山口的铁索栏杆前,我伸长脖子向下张望,它呈漏斗状,好似一个巨大天坑,环壁陡峭,深不见底。

我不由地想象火山爆发的威力:巨响中,温度高达1000多摄氏度的岩浆洪流喷涌而出,直冲云天。其喷发量之大是无法估计的!黏稠度高的岩浆遇冷,迅速凝固后落下,不多时便堆积成“小火山”;黏稠度稀的岩浆流得快,流到地势低洼处,渐成“石海”。

俯瞰偌大的火山环壁,似集中展示的水彩画,有杂草茂盛的,也有光秃秃的。许多不知名的灌木东一丛、西一簇地从岩缝中伸出细枝,有的还开着红的或黄的小花,不停地摇摆,好似向身边枯黄的小草骄傲地展示着它的美。暴露着的黑色熔岩多为褶皱状,有的则像流动的沥青,瞬间如麻花一般扭成一团。那些表面湿漉漉的熔岩看上去像溶洞中的钟乳石,十分光滑,有几处生出了充满生机的苔藓。

山上修了观光道,形成超过一公里的绕火山口环道,沿途能远远看到几处黑不溜秋的空洞。

走在环道上,我几次踮起脚,远远地看对面,那里很干燥,没有水,都是杂草、浮石、岩渣。

提起火山爆发,总让人不寒而栗。到了“五大连池”,这种印象被颠覆了。这里除了作为景点保存下来的“石海”,已见不到无垠的焦黑和可怕的荒漠。

山下形态各异的湖,似串珠从左向右依次排开,那便是“五大连池”。

蓝色的湖水波光粼粼,倒映着蓝天、白云、火山,美如仙境。14座拔地而起的孤峰已先后换上绿色的新装,以独立的雄姿在原野上各显妖娆。视野中,水碧山青,镶嵌在广袤的大地上,绿浪翻滚,稻熟金黄,让人赏心悦目、心旷神怡。

感叹着这片美景,我想到了为眼前的绿色世界立下赫赫战功的火山杨。

这种特别的杨树又叫“小黑杨”,本是白杨的“同宗兄弟”。与白杨的伟岸、挺拔不同,火山杨矮小,多虬枝。若知道火山杨的身世,你一定会像茅盾先生礼赞白杨一样,对它肃然起敬,并由衷地赞美它在艰难困苦中自强不息、勇敢拼搏、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
火山爆发,虽然大片富含矿物质的火山灰覆盖原野,迅速成为农作物长势特别好的区域,但大量的浮石、岩渣堆成茫茫的“黑色石荒漠”,既无土,又留不住水,就如前文提到的“石海”,生态环境极为恶劣。

风儿刮来或鸟儿衔来的种子很多。可惜,别的种子都扎不下根,唯独火山杨在这里生根发芽了。为了生存,火山杨发达的根系扎入嶙峋熔岩的缝隙,苦苦地寻找着岩石中的每一处生命之源;为了生存,火山杨尽量缩小体态,以减少水分的蒸发,在极度的干渴和营养不良的磨难中顽强地存活,缓慢地生长。

经过了许多年的努力,这里的荒漠慢慢地发生了变化。山上、山下成片的火山杨已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树龄了。这是多么伟大的生灵啊!面对种种不可能,火山杨勇敢地担当起修复生态的历史重任,以“舍我其谁”的姿态强悍地出手,与顽石较量,开疆拓土,繁衍生息,终成主宰熔岩的绿色英雄。试想一下,没有火山杨,这里能有如今的绿意盎然、鸟语花香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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